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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麻醉”后他成了植物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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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麻醉”后他成了植物人
 

 

 

    天山网讯(记者沈海燕报道)病床前,31岁的于斌建跪在父亲身边,不止一次地轻声呼喊着:“爸爸,我是你儿子,如果你能听到,就眨两下眼睛。”

    已被医生“判令”为植物人的父亲,也许出于强烈的本能,听到儿子的呼喊,他竟然眨动了两下眼睛,嘴巴艰难地动着想说话,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,只有两行泪从眼角流了下来。

    于斌建说,一次胆结石手术前麻醉,让曾经健壮开朗的父亲,就这样“倒”下了,随着病情恶化,父亲现在几乎失去了所有思维……

    家属讲述>>>麻醉后成植物人

    据于斌建介绍,2006年5月底,父亲于守清就职的呼图壁锦华棉业公司组织职工做了全身体检。体检结果,于守清查出有胆结石。

    “8月份,就到了棉花收购的旺季,趁着现在不忙,赶快把手术做了算了。”于斌建说,6月5日,53岁的父亲抱着这样的想法,就住进呼图壁县人民医院等待做手术。

    同年6月12日上午10时整,于守清被推进了手术室,其家人一直在手术室外等着。

    于斌建说:“结果一直等到下午18时,也不见父亲出手术室,家人正在焦急时,院领导来对我们说,父亲手术没有做,原因是打麻醉药后就停止呼吸,没有心跳,正在抢救。”

    “医生告诉我们,他们抢救时,先给父亲插管帮助呼吸,结果管插不下去,就把父亲气管割开帮助呼吸,在急救室抢救了一星期,父亲仍昏迷不醒,医生又说,已给父亲打了让他睡觉的药,让父亲处于冬眠状态,这样有助于患者大脑修复。”于斌建一一回忆着当时的情景。

    于斌建母亲接着说道,“麻醉”一星期后,老伴能睁开眼睛了,但是不能说话,不能动,也不能吃饭,只能打鼻饲液来维持生命。儿子心急,就整天不厌其烦地轮流在病床前,和他爸爸说话,尽量活跃老伴思维。刚做完手术后一两个月,老于脸部还有点表情,但现在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了。

    “父亲躺在病床上第二个月时,我们家属曾要求转院治疗,可医院说,有些大医院有可能不接收这种病人,再说,转院路途中会有危险,出了危险谁来负责……就这样,父亲一直躺在县医院里至今。”于斌建说。

    据了解,于守清今年53岁,育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,女儿大学毕业后留到上海,大儿子留在父亲身边工作,小儿子在乌鲁木齐打工。其老伴由于身体状况不好,1998年就从单位上病退了,目前每月只有400元左右工资,于守清单位现每月还给500多元生活费。

    自从父亲病倒后,大儿子于斌建辞去工作,一直守候着父母,目前没有一点经济来源。

    记者亲历>>>见患者骨瘦如柴

    今年1月5日,记者驱车赶到呼图壁县人民医院见到卧病在床的于守清。

    推开该院住院部四楼12病室,记者一眼就看到,一名瘦骨嶙峋的男子蜷缩着侧躺在病床上,露出的两只胳膊干瘦如柴,两只眼睛因脸上缺少血肉,眼球显得更为突出。他的鼻子上、喉管处,以及床边各吊着一根管,脸上除了嘴巴不时抽动吐痰之外,再无其它表情。

    于斌建对记者说,父亲现在每天是靠从鼻子管道吸收液体维持生命,呼吸通过从喉管处伸出的管子来维持,小便则通过管道进行。瞌睡了闭起眼睛,醒了就睁开眼睛,大小便完全失禁。

    在记者看望过程中,于斌建母亲坐在床头,一直拿着纸巾不停地给老伴擦拭痰液。她告诉记者,于守清夏天时,一天得吃8次饭,冬天吃7次饭。每次只能吸收一些含高蛋白液体,比如小鲫鱼汤、牛骨头汤等。

    “自从父亲病后,我妈每天除了睡觉外,一成不变地要给我爸熬汤,一顿汤少则半个多小时,多则两三个小时,我则每天重复干着买菜、送饭、送汤等活。尽管竭尽所能给父亲吃最好的东西,1.73米的父亲,仍由原来68公斤,瘦到现在40公斤左右。”看到瘦成一把骨头的父亲,于斌建说着忍不住掉下泪来。他说,父亲“倒”下了,家里一切全乱了,他认为,一个小小的胆结石病,医院就把父亲“治”成了植物人,这对医院来说,可以像他们说的,只是一次医疗上的意外,可对他们家来说,可是天灾呀!目前对医疗鉴定结果,暂时表示认同,如果医院不妥善处理,他们将诉上法庭讨回公道。

    医学会鉴定>>>已构成医疗事故

    据了解,2006年12月22日,昌吉回族自治州医学会接受于守清及呼图壁人民医院的委托,于当日16时举行鉴定会。按照《医疗事故处理条例》要求,由昌吉州医学会组织患方和医方代理人,随机抽取鉴定组成员4名,医学会抽取专家1名,共计5名,用同样方法抽取候补专家,并当场封存有关资料,鉴定专家组由麻醉科专业3人、外科专业2人组成。

    鉴定会通过双方各自一番陈述,专家组经过认真讨论。同年12月27日,五位专家一致认为,医方在医疗活动中无违法行为,麻醉用药无违反用药原则,麻醉诱导时发生气道管理困难,引起缺氧窒息、心跳骤停,抢救复苏及时,但由于医方当事人缺少困难气道管理经验,对小下颌畸形插管因素估计不足,致插管失败延误循环复苏时机,影响脑复苏效果,造成目前患者植物状态。

    综上所述,本病例属于一级乙等医疗事故,由于患者客观上存在解剖的特殊性,故院方承担此医疗事故中的次要责任。

    院方解释>>>与患方正在协商

    1月5日,记者来到呼图壁人民医院时,碰巧该院院长及业务副院长都前往乌鲁木齐办事。该院一名主管后勤的副院长接待记者说,于守清患者的病纯属一次麻醉意外,昌吉州医学会作出的一级乙等医疗事故结论,也只是初步结果,并非真正结论。自从于守清昏迷后,该院曾多次请自治区专家前来会诊,积极给于守清治疗,对于守清也进行特殊护理,半年来没收一分医疗费,目前,院领导也正在和患者家属协商,争取调解。

    当记者想详细核实有关于守清病情时,这名副院长表示,关于病情方面问题,只能由院长和业务副院长解答,至于当日下午是否回来,他不清楚。

    在记者要求下,这位副院长把该院业务副院长手机告知。紧接着,记者拨打这名院领导手机,前三次是无人接听,随后,便成“嘟嘟”占线声。

    律师提醒>>>提赔偿从十方面

    新疆君冠律师事务所律师郭勇说,原本一个大活人,到医院做个胆结石手术,就变成植物人,这让再坚强的家属都会受不了。综合本案前因后果,他认为,假如麻醉医生责任心、经验再稍多一些,假如较偏远医院能经常送麻醉医生出外多学习学习,也许就会避免此类事件发生。通过这起不幸事件,相信会给更多医疗机构敲响警钟,认识到麻醉的重要性及风险性。

    本案中,医患双方如果对昌吉州医学会鉴定结果不服,可向自治区医学会申请重新做医疗事故鉴定。

    如果患方现在要诉至法院,根据相关规定,患方可在医疗费、误工费、住院伙食补助费、陪护费、残疾生活补助费(根据伤残等级,按照医疗事故发生地居民年平均生活费计算,自定残之月起最长赔偿30年)、残疾用具费、被扶养人生活费、交通费、住宿费及精神损害抚慰金十项费用中主张赔偿。

    □法情关注

    只有小手术没有小麻醉

     今年73岁,从事临床麻醉研究已46年的中华医学会医疗事故鉴定专家库成员、新疆麻醉学会主任委员尹极峰教授说,目前,在医学界,很多人都不同意“麻醉意外”这一说法。在我国较发达地区,所谓的医疗麻醉意外已较少发生,而欠发达地区,这种情况发生还较多。

    尹主任说,“意外”这个概念,从广义上来讲,他个人并不赞同。他认为,医生应当想到而未事先做好准备产生的麻醉后果,不应该认为是麻醉意外。

    “老百姓通常认为,麻醉很简单,就是在手术前,医生打一针,让自己失去知觉,不感觉疼痛就是麻醉。其实,这种认识是不全面的。”尹老说,麻醉在整个治疗过程中,占非常重要的地位,手术中,患者一切生理病症、输血补液、病理、生理纠正,麻醉医生都需要全部掌握清楚。因此,可以说,只有小手术,没有小麻醉。

    “总结我40多年临床麻醉经验,我个人认为,麻醉医疗事故,与麻醉医生个人医疗水平、责任心高低,有一定关系。”2005年,中华麻醉学会进行全国普查,对新疆医疗机构作不完全调查后发现,麻醉医生中大专、本科学历占40%,无医学学历情况未出现,不过,较偏远地区,初、中专生做麻醉工作相当普遍。1997年经过普查后,社会各界逐渐认识到麻醉工作的重要性,当年,新疆医科大学就专门开始招收、培养麻醉专业本科学生,目前,石河子大学也已有此专业。

    “我国内科创始人之一张孝骞曾说过,人生的病就像每个人的脸,每个人之间,即使是双胞胎也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,所以,手术麻醉不可能百分之百不出危险,因此,在术前麻醉时,医方要充分和患方沟通好,告知其可能发生的所有风险,以让患方有充分心理准备。当然,如要尽量降低麻醉事故发生频率,在此还想呼吁,医疗机构行政领导要更重视临床麻醉工作,进一步完善医疗设备,给麻醉医生多创造一些学习机会,最重要一点是,麻醉医生责任心一定要加强。”尹主任说。

 

编辑张早刚律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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